姚明“逼宫” 中职联真的代表CBA的未来？

摘要　　尽管正式入选了美国篮球名人堂，姚明并没有出现在美国当地的庆祝仪式上。他留在国内，目的是代表中职联篮球俱乐部（北京）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中职联”）出席与中国篮协

　　尽管正式入选了美国篮球名人堂，姚明并没有出现在美国当地的庆祝仪式上。他留在国内，目的是代表中职联篮球俱乐部（北京）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中职联”）出席与中国篮协的会面。 　　2016年2月14日在北京正式注册成立的中职联，经营范围为体育运动项目经营和体育场馆经营等，公司董事包括了姚明以及广东男篮总经理陈海涛等多家CBA俱乐部的总经理，姚明还担任了公司的董事长兼临时总经理。 　　中职联成立后提出明确诉求：拿下CBA联赛的经营权、商务权；推动裁判职业化、球员工资透明化；以及实现球员利益最大化等。一言蔽之，就是实现中国篮球的管办分离，提高CBA联赛的职业化、市场化程度。为实现这一目标，姚明还找来了有着多年职业篮球经验的前辽宁男篮总经理严晓明担任董事长助理。 　　中职联成立后，与中国篮协进行了多次对话和沟通，从目前来看，沟通的效果还算积极：4月11日，中国篮协发布公告，称已与中职联达成五点共识，包括成立新的CBA公司、推进CBA联赛的改革等。似乎姚明等人的“倒逼”起到了作用，CBA的管办分离近在眼前，全面市场化也即将到来。 　　管办分离利大于弊 　　所谓管办分离，即监管与举办职能分开，在许多人看来，这是推动中国体育赛事职业化发展的一个重要手段。早在2005年，随着中超公司的成立，中国足球就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而随着十多年的职业化发展，中超联赛的影响力大大提高。2015年9月25日，中超公司官方宣布，体奥动力将以五年80亿元的价格，获得2016-2020年中超联赛电视公共信号的制作权及版权。 　　这一天文数字给中国体育界带来了无限震撼：长久以来一直被视为“伪职业”的中超联赛在管办分离之后，居然能以这么高的价格卖出版权。不少人从中看到了体育赛事市场化和职业化的力量。 　　在中国篮协看来，CBA联赛也需要走上同一条路——2013年底，中国篮协就已经提出了有关CBA联赛管办分离的初步草案。但篮管中心主任信兰成在草案中提出的“董事会主席代表中国篮协对联赛重大事项行使一票否决权”这一条款使得各俱乐部对改革失去了热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2014年，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刘鹏在全国体育局局长会议上再次给中国篮球的职业化改革提出了管办分离的建议：“实施联赛改革，将监管与办赛职能分开，探索符合国情的职业联赛发展之路。”而篮管中心联赛办公室负责人张雄也曾经表示：“随着联赛职业化的快速发展，比赛竞争的日益激烈，管理的手段、措施和力度，已经严重滞后了。”只是，在上一次谈判失败后，关于联赛职业化的讨论虽然还在进行，但始终是只开花不结果。 　　此番，姚明牵头领导成立的中职联，中国篮协也迅速反应——一家由中国篮协牵头，篮协、各俱乐部共同出资组建的CBA联赛公司将成立，据称此方案已获得上级部门首肯，CBA离彻底的职业化仅有一步之遥。 　　此前，中国篮球的次级联赛NBL（全国男子篮球联赛）早已进行过管办分离的尝试，然而，NBL却遭遇了没有冠名赞助商的“裸奔”，最终无奈回到外包经营权的旧模式。NBA、欧洲足球联赛的案例在前，尽管，在这个过程中，也可能存在弊端，但官办分离确实是职业联赛真正实现职业化的最终归宿。 　　联赛的经营权，必须要给中职联？ 　　成立之初的中职联十分抓人眼球，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姚明的存在。作为中国篮球界乃至是中国体育界的标志性人物之一，姚明的出面，无疑是中职联与篮协斡旋过程中最重的一个砝码。 　　作为中职联董事长的姚明，很好地利用了自己的的这一天生优势，还有着众多媒体摇旗助威，一时间仿佛站在了舆论高地。 　　在公司成立后，姚明在采访中公开了自己的诉求公开；同时，他也始终不忘强调，自己作为上海男篮老板的身份，保护的是俱乐部投资人的利益。在面对《新京报》有关中职联获得CBA运营权把握的问题时，姚明表示，俱乐部是参赛的主体，俱乐部的积极性需要保护。言语之间，尽显“盟主”风范。

　　此外，姚明也亲身上阵，不仅挖来了严晓明等职业经理人；还上门与篮协进行对话，表达了中职联希望获得CBA联赛运营权的愿望。一时间，姚明以及中职联的新闻不断出现于大大小小的媒体之上。从舆论来看，CBA管办分离，中职联获得联赛经营权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从中国篮协的表态来看，管办分离似乎已成必然。但是，运营权是否归属中职联，却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目前，CBA联赛的独家市场合作伙伴为盈方中国，这家瑞士盈方体育传媒集团的子公司在2015年2月被万达集团收购。自2005年起，盈方一直与中国篮协保持着合作关系；2012年，盈方又与CBA续约五年至2017年，盈方中国将继续负责CBA联赛的商务推广，据称，双方的合作费用为每年约四亿元。 　　2017年，双方的合作即将结束。常理来说，此时CBA赛事的运营权应由多家公司进行公开投标竞争。这是中职联希望能够从盈方中国手中接过CBA的契机。随着体育产业的飞速发展，以及潜在的管办分离的实现，CBA商业价值的提升已成必然。对于姚明领导下的中职联来说，拿下CBA意味着丰厚的商业回报。 　　姚明和他的中职联可以有相关诉求，但是CBA的未来却未必属于他们。盈方中国和中国篮协有着超过10年的合作关系，对于CBA联赛的运营也早已了然于胸，对于管办分离后的CBA联赛，中职联的管理效率是否能够胜过经验丰富的盈方中国？并且盈方中国的背后是在体育领域深耕多年的万达集团，它们又是否会甘心将CBA的经营权或者商业开发权出让于中职联这个初生牛犊？据媒体报道，明年合约到期后，盈方中国对于CBA的商务运营权还有优先续约的权利。 　　对管办分离的CBA，“虎视眈眈”的绝不止中职联和盈方中国两家。近年在体育方面屡有大手笔的乐视、阿里巴巴、腾讯等互联网巨头都有争夺CBA联赛商业开发的可能，它们雄厚的资金和全方位的推广渠道对于提升CBA的影响力来说尤为重要。和这些公司相比，中职联实在没有什么优势。 　　中职联接受CBA运营权是否合理？ 　　尽管姚明表示了中职联的短期目标在于获取CBA的商务权，但毫无疑问，它们的终极目标还是在于联赛的经营权。在很多投资人看来，俱乐部老板出了钱投资球队，并管理自己的联赛，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这样一来的话，各俱乐部就成为了CBA联赛的参与者兼管理者，这样的一个局面，是否有“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的嫌疑？ 　　众所周知，中国足球管办分离后，中超公司成为了中超联赛的举办者。2005年中超公司成立之初，16家中超俱乐部各自出资八万元，合计获得了64%的股份，这样一来，中超各俱乐部就成为了中超公司的所有人；换言之，中超联赛是由本质上是由各俱乐部共同举办的一个职业联赛。 　　这样的一个吊诡结构，和我们熟知的NBA、英超联赛等并不一致，缺乏有效监管难免会带来问题。中国足球随后的发展也着实论证了这一问题——2009年，中国足坛掀起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反赌风暴，涉事球队之多令人瞠目结舌。包括上海申花、山东鲁能杭州绿城等中超强队球队全都牵涉其中，而已经升上中超的成都谢菲联俱乐部和广州医药俱乐部更是遭遇到了降级至中甲的处罚。 　　中超联赛的腐坏与管办分离不是必然联系，事实上，职业化更是彻除类似现象的必然手段。然而，缺少监管的职业化，却难免会受到资本的盲目引领而走向歧途。中职联的问题也正在于此，作为一个由俱乐部投资人组合而成的联盟，也许中职联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成立一个完善的监管机制，以免“自己监督自己”的情况出现。 　　NBA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例子以供中职联参考。尽管这一商业联盟在最初同样由各球队的老板发起建立，但经过多年的发展，联盟的机制已趋成熟。目前，NBA的管理团队独立于联盟中的30支球队，联盟总裁亚当·萧华所领导的管理层中没有任何一支球队的老板，这样的安排能够有效避免联盟的管理与球队的利益相冲突，也自然能把发生负面事件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事实上，没有参与中职联的球队也看到了中职联拿过CBA联赛运营权背后的隐忧。浙江稠州银行俱乐部总经理方俊在接受《钱江晚报》的采访时就明确表示不看好中职联这一举措。“CBA老板当裁判不吵才怪”是各大媒体转载这篇报道时的标题。 　　此外，哪怕中职联仅仅是拿到了CBA的商务权，如何保证利益分配的公平性也是一大问题。是强队多拿弱队少拿还是平均分配？各大球队能否对利益分配方案完全满意？这些问题如果不妥善解决，难保中职联会不会壮业未酬就半路解体。 　　现在看来，中职联要想确实战胜其他对手拿到CBA的商务权乃至运营权，除了拿出真金白银之外，给出确切可行的组织架构组建方案也是关键。 　　官办公司或许是解决方法 　　在篮协于11日公布的五点共识之中，有一条似乎是解决目前这一问题的最好方法，即由篮协牵头，20家俱乐部以中职联为主体共同参与，成立CBA公司。在这一条件下，无论是CBA各球队还是篮协都能获得赛事运营或者商业开发的一定话语权，这个折中方法看起来兼顾到了双方的利益， 　　然而细想之下，这一提议仍有纰漏之处。其中一个就是公司股权结构和治理结构分配的问题。在CBA公司中，究竟是篮协占主要股份还是中职联占主要股份？若是前者，则所谓的管办分离只是一纸空谈，CBA的主导权仍掌握在篮协手中；若是简单地将大部分股权拨给中职联，则CBA有可能会走上中超前些年假球横行的老路。 　　想要真正走上职业化道路，也许现在CBA最好的做法是向NBA学习，在保证各球队为联盟主体的同时，引入独立的管理运营机构，使得联盟在职业化的同时得到有效的监管。这样子，在体育产业蓬勃发展的同时，CBA也许才能同步快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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